原发性肝癌以肝细胞性肝癌(HCC)为主。在全球范围内,肝癌是导致癌症相关死亡的第四大常见原因,在发病率方面排名第六。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年度预测,估计2030年将有100多万患者死于肝癌。 在美国,从2000年到2016年,肝癌的死亡率增加了43%(从7.2人/10万人上升到10.3人/10万人),而5年生存率为18%,肝癌已成为仅次于胰腺癌的第二大致死性肿瘤。大部分的HCC发生在有基础肝脏疾病的患者当中,主要是HBV或HCV感染或酒精滥用。 普遍接种HBV疫苗和广泛应用针对HCV的直接作用抗病毒药物可能将改变HCC的病因谱。而非酒精性脂肪肝(NAFLD)、代谢综合征和肥胖患者的增加放大了肝癌的发生风险,在西方国家,NAFLD将很快成为肝癌的主要病因。 针对晚期肝癌患者的系统疗法发展迅速,在过去2年,有4种新药在3期临床试验中显示出了临床疗效。 本文将主要论述HCC的主要遗传学改变、风险因素、监测和诊断,以及循证治疗方法。 慢性肝病患者存在持续性肝脏炎症、肝纤维化和肝细胞异常再生。这些异常的生理过程可导致肝硬化,并导致一系列遗传学和表观遗传学事件,最终导致异常增生结节(真正的肿瘤癌前病变)的形成。额外的分子改变能使异常增生细胞获得增殖、侵袭性和生存优势,并完成到成熟HCC的转变(图1)。HCC也可发生于不存在肝硬化或明显炎症的慢性肝病患者(如HBV感染患者)。 分子和组织学改变 二、风险因素 没有基础肝病的患者很少罹患HCC,男性的HCC发病率是女性的两倍。任何原因的肝硬化都会增加HCC的发生风险。 这种风险因病因、地理区域、性别、年龄和肝损伤程度而异。 在世界范围内,HBV感染是HCC的主要病因。尽管乙肝疫苗的广泛接种降低了HCC的发病率,但仍有许多未接种疫苗的人感染HBV(2015年为2.57亿人),有罹患HCC的风险。饮食中接触黄曲霉毒素B1可导致249位TP53的特异性突变(R→S),增加HBV感染患者发生HCC的风险。在西方国家和日本,HCC的主要病因是HCV感染。无论潜在的肝纤维化程度如何,HBV感染都有直接的致癌作用,但在HCV感染者中,若不伴有重度肝纤维化,则HCC很少发生。 全世界范围内,NAFLD相关HCC的发病率呈上升趋势。在美国,从2016年到2030年,该发病率预计将增加122%(从5510例增加到12240例)。 酒精性肝硬化是HCC的另一常见病因。 吸烟合并HIV感染也可能导致HCC的发生。抗病毒治疗在降低HCC的发生率方面是有效的,但不能根除这种风险。 与无应答的患者相比,在对干扰素治疗方案有持续病毒学应答的HCV感染患者中,HCC的风险从6.2%降低到了1.5%。据报道,使用直接作用抗病毒药物治疗的HCV感染患者发生HCC的风险也会降低。 除了肝病的病因治疗外,尚无任何药物可以降低HCC的发生率。 癌症监测旨在早期发现肿瘤,增加治疗机会,提高生存率。然而,尚无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评估HCC监测对肝硬化患者的临床价值。不过,数学模型、低质量的临床试验(在方法学上有局限性)以及meta分析都显示了监测对患者的生存益处。 HCC监测的目标人群是肝硬化患者,且不考虑肝硬化的病因。 由于重度肝功能不全的肝硬化患者不适合接受根治性治疗,所以没有癌症监测的必要。但因肝功能障碍而等待肝移植的患者则需要进行监测,目的是确保肿瘤不会发展到按照既定标准无法进行移植的程度。 一些没有肝硬化的肝病患者也应该被纳为癌症监测目标。慢乙肝患者发生HCC的风险存在地区差异(非洲和亚洲地区的发生风险高于其他地区),且老年、男性、肝纤维化、病毒复制水平高、基因C型以及HCC家族史都提示着更高的HCC发生风险。 虽然无肝硬化的非酒精性肝病患者可能会发生HCC,但实际风险是未知的,且可能非常低。除非有方法可以识别出风险较高的患者,否则不建议对无肝硬化的NAFLD患者进行癌症监测。 HCC的推荐监测方法为:每6个月进行一次腹部超声检查,联合/不联合血清甲胎蛋白水平检测。结果对操作者的依赖性较高,敏感度为47%-84%,特异度>90%。对肥胖患者,超声检测的实用性会降低。 |